把核桃作为麟游脱贫致富的突破口,颇具经济头脑。这里是中国本土核桃的起源地之一,也是由西域传入核桃最早的种植地。因为种植条件得天独厚,麟游核桃马上迎来丰收,麟游百姓的生活得到了明显改善。
如今核桃或食用或榨油,总是离不开“食”的范畴。其实在西域核桃传入中原之初,核桃却和食用没有多大关系。
这核桃又名胡桃,也叫万岁子或长寿果。从名字似乎可以看出,它是来自异域的舶来品。据史料记载,汉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外交家张骞奉皇帝之命,由甘父做向导,率领一百多人的队伍出使西域,打通了汉朝通往西域的道路,即后来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史学家司马迁高度称赞张骞出使西域之举,誉之为“凿空”,即“开通大道”。
由于张骞的努力,西汉和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天马、汗血马等良种马,以及葡萄、核桃、苜蓿、石榴、胡萝卜等相继传入中原,丰富了汉族百姓的经济生活。而汉族的铸铁、开渠、凿井等技术和丝织品、金属工具等,也传到了西域,促进了西域的经济发展。
核桃传入中原之初,因其产于羌胡,所以名为胡桃。据汉末无名氏所作的《名医别录》载:“此果(核桃)出自羌胡,汉时张骞出使西域,始得种还,移植秦中,渐及东土……”西晋的张华也在《博物志》中说:“汉时张骞使西域,始得种还,植于秦中,渐及东土,故名之胡桃。”
到了公元319年,羯族人石勒率军占据中原,自称赵王,建立后赵政权。石勒称帝后,对“胡”字极为敏感,忌讳非常。他不仅不准旁人称自己为胡人,而且对有“胡”字的食物也非常在意。从西域传入的“胡瓜”、“胡桃”,被更名为“黄瓜”和“核桃”,并延续至今。
事实上,由张骞带入中原的核桃品种,只是核桃类属中最常见的一类。这种核桃原产于伊朗,后来往东西方向同时传播,往东一支先进入西域,后来传入中原,并得到广泛种植。
如果不限于狭义核桃,中国也是核桃原产地之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文物考古工作队在河北省武安县磁山村发现了距今七八千年的原始社会遗址。遗址中出土了已炭化的核桃坚果残壳。而在陕西省西安半坡遗址,考古学家也发现了核桃孢粉,确立了中国核桃原产地的身份。
西域核桃传入中原时,起初是作为观赏珍果。汉武帝的上林苑中,就种植胡桃多棵,是皇家赏玩的奢侈品。到了东汉末年,孔融的《与诸卿书》还说“先日多惠胡桃,深知笃意”。孔融贵为少府,朋友送胡桃给他作为礼物,他一直铭记在心,说明胡桃当时还是较为罕见的。据唐人《领表录异》载,毕占国种植有一种偏核桃,很多胡人收集它的果核,当作珍宝赠送给汉朝官员。《后汉书·南匈奴传》也载,汉顺帝在位时,设有胡桃宫,以招待四方夷族和外国使臣。以“胡桃”为宫殿之名,足见胡桃的珍贵。
《太平御览》还记载有一则核桃的故事:公元334年,陕西扶风县人韩约被任命为高官。他请求皇帝赐几枚核桃种子,带回故乡栽种,以便年老后在故园观赏胡桃树,以娱晚年。
到了晋代后期,核桃种植蔚然成风,还出现了著名核桃品种。如郭义恭的《广志》中,就记载有“薄皮多肌”的陈仓核桃、“大而皮脆,急捉则碎”的阴平核桃等品种。
到了唐代,核桃种植更是普遍。如《酉阳杂俎》记述:“胡桃仁曰虾蟆,树高丈许,春初生叶,长三寸,两两相对。三月开花,如栗花,穗苍黄色。结实如青桃,九月熟时,沤烂皮肉,取核内仁为果。北方多种之,以壳薄仁肥者为佳。”这说明距今一千多年前,北方地区已广种核桃树了。
核桃在中国人文环境中还衍生出一种特色文化——赏玩核桃。赏玩核桃又叫文玩核桃,也称手疗核桃、健身核桃,古时称“揉手核桃”。它约起源于隋代,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明熹宗就特别喜爱文玩核桃,几乎是核桃不离手,故有“玩核桃遗忘国事”的戏谑。但颇为讽刺的是,毕生喜爱赏玩核桃,期望延年益寿的明熹宗,却享寿不足22岁。清代自诩“稽古右文”的乾隆帝,更是玩核桃的行家里手,他曾作诗赞曰:“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周身血气涌,何年是白头?”与明熹宗不同,乾隆帝年近九旬方才寿终,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帝王。
到了清末民初,文玩核桃依旧兴盛,北京就有民谣调侃道:“核桃不离手,能活八十九。超过乾隆爷,阎王叫不走。”
时至今日,文玩核桃依旧兴盛不衰,有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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