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文化玉器为透闪石,其硬度达摩氏4——6度的玉器,可谓“难施锥刃者”。在远古时代,高碳的合金工具尚未出现,当时是如何加工雕刻的呢?这疑问引起了考古学界极大的兴趣。有的学者认为,良渚玉器上的纹饰是用鲨鱼牙齿雕刻的。有的学者估计是用玛瑙、水晶石等打制成雕刻玉石的工具。日本考古学者则认为在玉石上可以自如地刻画线条的工具应是钻石。可是单用徒手直接刻画良渚玉器雕刻的工艺,却难以毕现远古时代玉器雕刻的纹饰精美和细微繁褥的程度。
一、看玉质
良渚古玉所用的质料有多种,其中最主要的是透闪石–阳起石系列的软玉,另外还有萤石、叶腊石、石髓、绿松石等美石。软玉系列的质料,依其纤维结构的差异,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形态,类似新疆和阗玉中“仔玉”与“山料”的差别。一类是未受沁为半透明的湖绿色受沁后为“鸡骨白”的料,这种玉料当时多用于制作琮、钺、三叉形饰、冠状饰等玉器。另一类为未受沁为不透明的暗绿色,沁后五色斑驳,肉眼常可见绢云母状交杂的纤维结构,这种玉料在良渚早期就已经被采用,主要用于制作面积较大的玉璧,个别也制作成玉琮,但制作的玉琮工艺粗率,从墓葬中出土位置看,其礼仪上的地位明显逊于采用第一种玉料制作高节琮。到了良渚晚期,可能是由于第一种玉料匮乏,第二种玉料被普遍用于制作高节琮,但玉璧的料始终没有变化。没有较纯净的“鸡骨白”是良渚玉璧质料上最基本的特征,而仿者不明,笔者所见仿制的玉璧大多在质料上存在破绽。
二、看透明度、光泽和颜色
良渚古玉,特别是反山、瑶山、汇观山、横山等地出土的玉器表面,常有薄薄一层致密的“面膜”,如同髹了一层透明的生漆,呈现出极强的玻璃光泽。这层“面膜”是制作抛光和几千年出土埋受沁的结果,也是任何仿制品不可能模仿出的特征。有些仿制品虽抛磨仔细,玻璃光强烈,但与真正良渚玉器的玻璃光泽相比,仍有较大的感官上的区别。仿品的玻璃光泽来自玉器表面,跟古玉发自骨里的强烈而柔和的光泽相比,显得浮躁和刺眼。
从质料上鉴定良渚玉器还可使用比重液测定的方法,透闪石——阳起石系列的软玉,虽多经沁蚀,但其比重仍保持在2.96~3.17,而岫岩玉的比重为2.5~2.8,南阳玉的比重为2.5~2.9,若用比重为2.95的四溴甲烷重液测试,则软玉沉于液底,而岫岩玉或南阳玉都浮于液表。使用比重液鉴定小件的良渚玉器是快捷有效的方法。
三、看制作工艺
良渚玉器,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艺术创作的杰出成就。它的制作工艺,有一些方面在今天看来仍不可思议。由于没有高强硬度的金属工具,良渚玉器的制作完全依懒于石质和某些有机质的工具。良渚时代玉料的开采情况尚不明了,但其开璞成坯主要采用的是切割的方法。在出土的良渚器上,不少留有切割的痕迹,据专家考证,有锯切割和线切割两类。锯切割是直线切割,而线切割则留下了抛物线形的切痕。线切割的方法跟仿制品以金属铊具切割的方法有着天壤之别,一般来说,线切为抛物线切,切割后留下的台痕在切痕的外弧。有些仿制品,特别是玉璧,为了追求跟真品相象,也特意在表面留下几处切割凹痕,但这种痕迹均可明显看出是使用金属铊具碾琢有,凹痕底平,跟玉璧表面连接处常显突兀,有的甚至形成高差明显的台阶状台痕,远不如使用线切的真品的凹痕平缓柔和。
良渚时代钻孔的技术虽有管钻和锃钻两种,但玉器由于硬度大,所以主要采用了两面管钻的方法,进口大,中央相通处径小,有时错缝形成台痕,有的台痕上还留有1~2毫米宽的钻沟槽。玉琮是钻孔径较大的器物,也用两面管钻而成,较少错缝,加之后期制作中仔细的打磨,琮的穿孔壁常成为光洁的微弧面,很少孔壁完全平直的琮。镯的情形跟琮相仿。而仿制品钻孔多利用钻床完成,琮、璧等大件也采用两面钻孔,然后再加修治抛磨,但留下的钻孔痕迹跟真品不同。仿制品中的玉琮穿孔,虽经扩大入口,抛磨等手段处理,仍不免有孔壁过直生硬的感觉。良渚玉璧、玉钺的孔壁较少有修治抛磨,所以孔壁内常留有较明显的同心圆旋痕,而错缝形成的台面上也常有钻沟槽。仿制品为了达到真品的效果,对钻孔常要加以修治,所以孔壁多光滑,不见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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